前天，暴雪蓝贴公布了对法师冰冻系法术的整体削弱，一时间，大江南北欢声雷动，海峡两岸喜大普奔，就连大洋彼岸的美国人民都表示情绪稳定。可见法爷被砍，深得人心，暴雪爸爸大义灭亲，我给32个赞！但凡事都有两面性，至少笔者在这一派祥和的气氛中隐约看到了暴雪的另一款大作《魔兽世界》的影子。今天我们就一起聊聊削弱这件事。

　　我们先看看这次削弱本身：冰霜新星、冰锥术、暴风雪法术费用加1。看似是三个法术各加1费，说白了就是暴雪给“冰冻效果”加了1费。而且目前来看，这一刀是砍到丁丁上了。我个人认为削弱最大的是冰锥术，冰霜新星次之，暴风雪还能忍。我们对比一下4费的AOE咒语：德鲁伊的“横扫”、圣骑士的“奉献”，明显可以看出，4费的冰锥术是不可接受的。在面对快攻套牌时，1回合的差距都是巨大的，况且在游戏的第4回合，1点伤害对于阿古斯防御者、黑铁矮人这种强壮的生物远远不够看。而冰霜新星的削弱对这张牌本身并不重要，伤的是它与其它单卡的配合能力，最明显的例子就是“炎爆+冰环”的组合，这使得FS必须在保命和输出之间二选一，而对于游戏后期的冰法，这个二选一也是很难接受的。暴风雪算是砍的最轻的了，原来它是稳定比烈焰风暴好，现在变成差不多了，但是要知道，对于快攻SS，5回合变6回合，很多时候也是生与死的区别。

　　但我们今天要说的并不是这次削弱的内容，而是“削弱”这件事是否恰当。大家都知道，卡牌游戏是最容易产生蝴蝶效应的游戏，很多时候1张单卡的改变就足以导致整个职业或整个环境的巨变。我们以上一次削弱为例：关门放狗、破碎残阳祭祀和精神控制。放狗的重做直接导致了LR套牌的彻底改变。如果这还算小事，那么破碎残阳祭祀和精神控制的削弱效果就太明显了——中速甚至慢速套牌的崛起。

　　这种人为干预引起的连锁反应是非常危险的。我们以万智牌为例，在万智牌中，99%平衡是由牌池的生态系统自主完成的，只有极少数非常危险的单卡会由平衡小组和DCI介入，这几年最著名的例子就是秘罗地环境的“备忘夹事件”，并直接导致了备忘夹在多个赛制被禁用。我现在还记着当时发布禁用通告时的措辞“这张牌对全环境造成了巨大的冲击，是历史上少有的同时主宰3个赛制的单卡”。这里我们扯远点，万智牌作为TCG游戏的鼻祖，在它20年的发展过程中，曾有无数挑战者叫嚣着干死万智牌（这一点和魔兽世界很像，挑战者无数），但目前的结果是，他们都被万智牌干死了，这里也包括魔兽卡牌。究其根本，万智牌的平衡性以及其保持平衡性的方法非常关键。对于一款卡牌游戏，一旦平衡性崩溃，不管如何补救，基本上都离死不远了。而对于平衡性，人为的干预恰恰是最危险的。这一点让我想起了高中政治课讲到的“看不见的手和看得见的手对市场经济的影响和风险”。

　　这里唯一能解释暴雪采用如此危险的方法调整平衡的原因只有一个——玩家体验。诚然，暴雪维护玩家体验的目的无可厚非，但目前炉石的平衡性真的到了要强制干预的地步吗？事实上天梯高段位的玩家都知道，在天梯中冰法并不是一家独大的，甚至连大都算不上。骑士、牧师、德鲁伊和无处不在的王牌猎人都是冰法的克星，而且越来越多的玩家学会了应对冰法的措施，冰法早已不是炉石的霸主。至于用户体验，冰冻甚至是连续冰冻的用户体验确实很糟糕，会让玩家产生“无助、无力”的感觉，但卡牌游戏本身就是克制关系的游戏，你不能因为石头克剪刀就砍石头啊。采用《魔兽世界》那种谁出头就砍谁，砍完这个砍那个，砍了一圈继续砍的思路，用户体验就能好吗？

　　或者我们从另一个角度思考，卡牌游戏说白了就是数学游戏，其背后一定是以严格的数学公式做支撑的，我不相信暴雪的设计团队在设计冰冻系法术时是一边喝着星巴克一边拍脑袋想的。如果真是吃着火锅唱着歌就把炉石做出来，那太对不起暴雪的招牌和我们这些暴粉了。说实在的，我非常喜欢炉石这款游戏，也觉得这是暴雪在SC2和D3叫好不叫座之后的翻身之仗。但一想到因为平衡性崩溃而GG的魔兽卡牌，真的有些后怕。

　　虽然炉石才刚刚起步，团队新、牌池少都是不可回避的因素。但TCG游戏已经20年了，无数成功的经验和失败的教训摆在眼前。人为干预真是最下下策的选择，带来的风险不可预估。如果说魔兽卡牌的失败算是暴雪的第一次尝试，但魔兽世界“砍砍砍”的做法已是饱受玩家诟病多年，这一点我相信每个魔兽玩家都深有体会。炉石作为第一款玩家众多的在线卡牌游戏，方便调整是其优势，但如果还是延续《魔兽世界》那套“削弱=平衡”的老路就真的有点舍本逐末了。天天喊弱，天天提心吊胆的怕自己的职业挨刀，玩家体验是好是坏真的很难说。

　　最后，做个小调查，也希望伙伴们可以畅所欲言。毕竟，我们爱炉石，也爱卡牌游戏。